中消遣,酒內忘憂。
分茶扌顛竹,打馬藏鬮;通五音六律滑熟,甚閑愁到我心頭!伴的是銀箏女銀台前理銀箏笑倚銀屏,伴的是玉天仙攜玉手竝玉肩同登玉樓,伴的是金釵客歌《金縷》捧金樽滿泛金甌。
你道我老也,暫休。
佔排場風月功名首,更玲瓏又剔透。
我是個錦陣花營都帥頭,曾玩府遊州。
籠罩、受索網蒼翎毛老野雞踏踏的陣馬兒熟。
經了些窩弓冷箭蠟槍頭,不曾落人後。
恰不道“人到中年萬事休”,我怎肯虛度了春鞦。
每誰教你鑽入他耡不斷、斫不下、解不開、頓不脫慢騰騰千層錦套頭。
我玩的是梁園月,飲的是東京酒,賞的是洛陽花,攀的是章台柳。
我也會圍棋、會蹴リ、會打圍、會插科、會歌舞、會吹彈、會咽作、會吟詩、會雙陸。
你便是落了我牙、歪了我嘴、瘸了我腿、折了我手,天賜與我這幾般兒歹症候,尚兀自不肯休。
則除是閻王親自喚,神鬼自來勾,三魂歸地府,七魂喪冥幽,天那,那其間才不曏菸花路兒上走!。